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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分開那麽久,少了個人在耳邊吼,還真有那麽點想他了。 (1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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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似乎有意擋住它的視線,分散它的註意,手中緊握的一手金色小飛刀卻是毫不客氣直直朝山魅右眸而去,她又發現了這畜生的一個缺點,離它越近,越是容易對付!

山魅側頭,怒吼聲震得唐夢雙耳都快聾了,另一手連忙來擋,顧不上玉邪了。

“耶律耀月,你磨蹭得跟個娘們似的,還不走!”唐夢再次厲聲,亦是小心翼翼地閃躲著山魅的反攻,然而,這麽急促的閃躲之間,她卻沒有發現,山魅對她似乎一直沒有盡力,似乎一直游戲一般,沒有真正想傷害她。

否則,手腕上那一掌,它完全可以彈開的!

玉邪回頭看了她一眼,唐夢再次瞪他,玉邪這才咬了咬牙,退了回去,朝林若雪而來。

山魅正要追,唐夢卻是索性站到他頭頂上去,冷著雙眸,手中小金刀高舉,隨時準備一刀刺下,這下子引著山魅劇烈掙紮了起來,再也顧不上什麽了。

“唐……”林若雪還未喊出口,卻被玉邪一把抱起,直直朝石階上而去,身影很快便消失了,只隱隱聽得到林若雪的怒罵。

321傷心

321傷心

巨大的礫石不斷從頭頂掉落下來,山魅劇烈地掙紮著,搖頭晃腦,雙臂不停地從頭頂橫掃而過,唐夢根本就站不穩腳,更別說是尋到穴道刺入那小金刀了,就連下手都難,只顧著躲開掉落的巨石。

終於還是站不穩腳,一踉蹌,險些就跌下來了,順手揪住了山魅那長長的尖耳朵。

然而,就是這麽一抓,似乎觸碰到了山魅的死穴一般。

頓時從山魅體內迸發而出的紅光一下子便將唐夢狠狠地震開了。

山魅顯然一楞,它怎麽可以對這個女人動手呢?

巨大身體緩緩轉了過來,早把林若雪和玉邪拋棄腦海了,高高俯視著被甩下來的唐夢,妖紅的眸中滿滿的是疑惑。

就這麽看著,腦袋不由得緩緩低下來,靠近一點點,遲遲沒有任何大的舉動了。

唐夢被這麽重重一甩到墻壁上,震得心肝脾肺腎都快碎了,蹙著眉頭,手中緊握最後一把小金刀,死死地盯著山魅看,眸中盡是戒備,尋覓這機會一刀刺入這畜生的眼睛,這樣才有點逃脫的機會。

山魅卻是沒了多少的戒備,看著唐夢手中的小金刀越發的納悶了,她怎麽會有這東西,這可是它很喜歡的暗器呀!從龍脈的一個洞窟裏尋來的,魔煞留下的東西。

突然,猛地一下子直起了身子來,唐夢心頭一顫,驟然大驚,認真疼痛一下子便站了起來。

然而,山魅依舊是沒有敵意,緩緩伸出了一手來,掌控五指,竟是有三枚金色小飛刀。

似乎是特意給唐夢看,以示友好的,它要把她帶到龍脈頂去,或許,她能找出什麽蛛絲馬跡來,告訴它,它是誰,怎麽來的。

唐夢卻是楞了,整個人猶如被當頭一棒一樣,看著山魅那醜陋的大手裏漂亮精致的小金刀,一動不動,完全緩不過神來。

山魅見唐夢這模樣,只以為她沒敵意了,然而它並不知道自己這般示好卻是徹底激怒了這個女人。

就這麽冷不防地,這麽觸不及防,唐夢身影一幻,早已躍起,手中小金刀狠狠地刺入山魅的心口。

刺進去了,她依舊沒有放手,亦不顧自己死活一般,仍舊狠狠地握住那小金刀,狠狠地用勁往深處刺。

山魅一動不動,任由唐夢一寸一寸使狠勁,腦海裏某些畫面突然控制不到浮現了出來。

這本該是屬於魔煞的記憶,這畫面裏明明就是魔煞和魔尊恩愛的場景,為何會出現在它的腦海裏呢?

那一個個畫面是那麽鮮活,就在龍脈頂,魔尊寢宮裏,仿佛就發生在昨日。

富麗堂皇的寢宮,輕紗幔帳,女子赤裸著雙肩,鎖骨清晰,就欺在男子身上,埋頭在他心口處,男子那俊朗的眉宇間滲出了薄汗,唇畔卻勾起了張揚肆虐的笑。

“司夜,疼嗎?”女子揚起頭來,唇畔噙著血跡,眸中卻沒有一絲波瀾,仿佛這一切再正常不過了,悠然而笑。

男子仍是笑而不語,卻是冷不防一把將女子退下去,隨即起身欺下,大手一揚,輕易便扯下了她單薄的睡袍,邪惑地看了她一眼,便是朝她心口處狠狠地咬了下去。

女子那波瀾不驚的雙眸裏顯然是有了波瀾了,雙手抵著他的胸膛,卻如何都推不開他,緊鎖的秀眉將疼痛流露得一覽無餘。

“疼!放開我!”怒聲,有些氣急敗壞。

男子這才松了口,擡起頭來,同她鼻目相對,認真道,“知道疼,便還有心。”

“你呢?”女子撅嘴,一副嬌態不自知。

“秘密!”男子說罷唇便覆下,女子卻是別過頭去,笑道:“你就不怕我母後殺了你?”

“那我就先殺了她!”男子說得很不經意,大手一揮,一室幔帳便盡數落下了……

就是這麽片段,斷斷續續地出現在腦海裏,不該屬於它的記憶,它不過是知道罷了,怎麽會這麽鮮活地出現在他腦海裏?

痛,心口處的痛不斷在蔓延,大手終於是緩緩地朝唐夢伸了過來,輕易就將她甩下,只是那刀還死死插在心口上,血早已流了一地。

唐夢重重地撞到石壁上,沿著石壁直直滑落而下,鮮血驟然噴口而出,卻是沖著山魅大喊,撕心裂肺地大喊,“淩司夜呢?!……淩司夜呢?!”

它怎麽會有那些小金刀的,同淩司夜的一模一樣,他的東西,他說過,這小金刀只有她才能有的!

在紅樓頂的那一夜,他眸中第一回有歉意,我小金刀丟給她,說,“這個以後也是你的了。”

“你這東西哪裏來的?淩司夜呢?!”這似乎是唐夢第一回如此失控,如此失去理智,捂著心口,沖山魅怒吼。

山魅就這麽高高地俯視她,它聽不懂她在說什麽,妖紅的雙眸裏卻盡是悲傷,它突然很難過很難過,莫名的難受,也不知道為什麽,是不是因為心受了傷呢?

心口處,血仍舊不斷冒出,終於是有些站不穩腳了,伸手想帶唐夢走,只是唐夢卻是狠狠一掌掃來,它依舊沒有反擊,只是閃過,沖著唐夢發出了嗷嗷的低叫。

它的手很大很大,小心翼翼地朝唐夢再次伸來,仍舊是讓她看那小金刀,這是魔煞的東西,所有人都忘記了,她該能想起來的呀!

只想示好,只想帶她到龍脈頂去。

只是唐夢根本就明白它的意思,接連幾掌打來,眸中越發的戒備。

山魅只得退,然而,這麽一退,唐夢卻追上,根本沒有想逃,所有的理智都被這小金刀沖掉了。

淩司夜連這小金刀都丟了,他到底出了什麽事啊!

山魅的腳步越老越不穩,傷口似乎因劇烈的扯動而擴大著,終於是轉身逃了。

唐夢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枚金色小飛刀來,手不住地顫抖著,握著那小飛刀,微微顫顫地在墻上劃過一道痕跡,腦海裏一片空白,什麽都不想,就追著山魅逃去的方面而去。

此時,心裏就只有怕。

而多年後,每每回憶起今日這一刀,總會淚流滿面。

緊追不放,打鬥似乎很激烈,卻沒受多大的傷,根本沒註意到山魅的手下留情。

光線越來越明亮了,這裏亦是有一道長長的階梯,似乎是出地宮的路。

而山魅已經不見蹤影了,唐夢仍舊朝著這方面不停地追,她都已經不知道追上了又該怎麽辦了?

腦海裏依舊是一片空白,如果淩司夜不與她同在這個世界上,那她該怎麽辦呢?

不怕一起活下去,也不怕一起死去。

卻怕的是從此下落不明,生死不明!

“唐夢……”

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了,唐夢一怔,止步,似乎這時才真真正正從方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。

“唐夢……你在哪裏啊!……唐夢!”

是林若雪的聲音,很是焦急,邊喊著,邊指責著玉邪。

唐夢緩緩轉過身來,便見林若雪和玉邪從黑暗裏走了出來,玉邪扶著林若雪,林若雪卻是負氣一直甩開他。

“我在這……”唐夢喃喃說到,眸中有些迷茫,如夢初醒一般。

“你怎麽傻成這樣啊!”林若雪不悅地罵到,大步走了過來,只是,見了唐夢那迷惘的神情,卻驚了。

相識這麽多年了,何曾見過這樣的唐七少啊?!

“嚇到了吧,早告訴你那山魅很可怕的!”林若雪說著,手臂還未掌開呢,唐夢便先抱住了她,緊緊地抱著,不言不語。

“怎麽了啊?”林若雪卻是被嚇到了,終於察覺了不對勁,這女人除了見到蛇,很撞見鬼才會這樣子吧!

“淩司夜出事了……”唐夢喃喃說到,哭腔都明顯了。

“出事了?怎麽了?你遇到他了?”林若雪一頭霧水,說實話,對那太子殿下真沒好感。

“這個!”唐夢連忙取出那金色小飛刀來,道:“山魅手上有這東西,這是淩司夜的東西,他從來不離身的!”

林若雪蹙眉,取過那金色小飛刀來,把玩著,卻突然大笑了起來。

“你笑什麽?”唐夢問到。

“你完蛋了唐夢!你徹底完了!瞧你這樣子,都快哭了!”林若雪仍是笑著。

唐夢越發的納悶,看了玉邪一眼,玉邪亦是忍俊不禁。

“這東西之前我們遇到山魅的時候就見它用過了,我還納悶怎麽那麽巧合同淩司夜的一模一樣呢!你不會是誤會你家相公遭那畜生毒手了吧!”林若雪忍住笑意,認真解釋到。

唐夢一楞,沒明白過來。

“就是巧合來,不過那山魅也夠奇怪的,竟然有這東西,也不知道哪裏來的!”林若雪再次解釋到。

唐夢看了她良久才“哦”了一聲。

“哦?哈哈,堂堂唐七少就這麽栽在太子殿下手上了,是誰說過女人無心的啊?”林若雪可沒打算錯過這調侃的機會。

“你倒是還笑得出來,方才險些就一屍兩命了!”唐夢厲聲。

“就怕我孩子沒了幹娘,特地回來找的!你不會還想追上去吧?”林若雪沒好氣說到。

唐夢正要開口,玉邪卻道:“先走吧,往方才那條路可以到崖頂,這兒可不安全!”

唐夢點了點頭,走到了前面,背著二人,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,還真燙了起來。

三人走得甚快,唐夢沈默著,不怎麽說話,心理盤算著還是先把林若雪送出去再說,這丫頭雖然看著活蹦亂跳的,那臉色可是差到了極點!

……分割線……

這地宮,縱橫交錯,永遠都不會知道開啟下一道石門後會遇見什麽人。

淩司夜根本沒有休息,沿著唐夢留下的痕跡不停地走。

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,手卻至始至終都是緊緊握著的。

魅離在後頭緊追不放,已經喊了好幾回,問了好幾回了,總是她自己一人自言自語,淩司夜根本就連頭都沒回,魅離最後索性也不再言語了。

只是,方才那一陣地動山搖又讓魅離有話可講了,因為淩司夜終於是止步,過頭來看她了。

“怎麽,想問什麽盡管問吧!”魅離索性坐了下來,走了也有一整日了吧,腳踝都腫了。

“就是那山魅?”淩司夜冷冷問到。

“還能有其他的嗎?一只山魅就夠要好幾條命了!”魅離說到,心下卻有些不安,難不成是誰碰到了山魅了。

“這麽說這上頭就是斷崖了?”淩司夜仰頭看了看石壁。
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魅離亦是揚起了頭來。

“是你說山魅只守著斷崖旁的!”淩司夜沈下了臉,這女子一路上的叫喊,念叨,商量,討好,他都聽到的,只是只記住了有用的。

“原來你也是有在聽我說話的嘛!”魅離笑了起來。

“信不信本太子讓你再說不出話來?”淩司夜警告。

“不信!”魅離仍是笑著說到,她心下可是清楚了,這男人雖然狠,可沒打算殺她,否則如何會留她到現在?

淩司夜這才正眼看她,看得仔細,看了良久。

魅離起先還挑眉同他對視,任由他瞧,被看久了卻不由得臉紅了起來,這男人認真起來真的很迷人。

淩司夜仍是盯著魅離的臉看,煞是認真,緩緩舉起了一枚精致無比的金色小飛刀來。

魅離這下子驚了,終於明白他想做什麽了,連忙退了幾步,道:“據說了解山魅一直守著的是那通往龍脈頂的路口,而不是整座龍脈,所以推測它不會離開斷崖太遠!”

淩司夜冷哼,示意魅離繼續說下去。

“那斷崖上有一出橫突而出的巨石,我第一回驚動山魅的似乎,它就睡在那石頭上的,上面我也沒上去過,不知道是不是入口!”魅離可是全招了,句句屬實,暗罵自己這一路上啰嗦太多了,不該說的,該說的,全部都給說了一遍。

“你第一回驚動山魅?”淩司夜挑眉問到,眸中掠過冷笑,這女人果然一直都在說謊了。

“我第一回是自己來的,就是到山的另一邊尋血狐的,不小心就驚醒了山魅,前幾日那震動就是第二回撞見了,跟兩個夥伴一起。”魅離如實回答。

“這小金刀你又是何時見到的?”淩司夜急急問到。

魅離卻是察覺了他的異樣,試探道:“這個對你……很重要嗎?你怎麽會有這東西的?”

淩司夜驟然沈眸,女人似乎不能太過縱容,並不是每個得寸進尺的女人,他都欣賞的!

“就是在我掉下來之前看到的,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射出了的!”魅離脫口而出,如何會沒有隱瞞呢?這東西明明就是山魅使的暗器,這個人如何會有,是巧合呢?還是另有玄機?

淩司夜蹙了蹙眉頭,什麽都沒說便轉身,依舊快步而前,總覺哪裏不對勁,卻又說不上來,從這石壁上的痕跡上看,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,以他的速度如何會追不上呢?!

322醒?

322醒?

昏暗中,兩個身影追隨不離。

不是別人,正是唐影和夕兒師徒二人。

唐影一路不語,抱著血狐,任何那毒血染紅了胸前大片雪白,小娃娃在身後緊追不放,一臉的倔強,淚跡未幹。

她已經完全可以記得自己魔性大發的時候做過的事情了,或許,唐夢見到她的哪一日殺了她,就沒有六月初六那日的魔性覺醒,就不會現在這般境地。

只有師父殺得了她。

她永遠都長不大了!

“師父!”夕兒身影一幻,到了唐影面前,小嘴裏露出了兩個小獠牙來,她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,已經可以自由控制魔性了。

唐影止步,雙唇緊抿,看著夕兒不說話。

“師父,你呢?你是不是不會老了?”夕兒仰頭問到。

“不知道。”唐影淡淡說到,或許,和夕兒一樣,哪一日,魔性真正覺醒了,就再也不會改變了吧。他突然發現自己知道的太少太少,發現自己完全在寧洛的掌握之中。

所有的心思都傾註在一個人身上,其他的無關於心,然而當這個人已經遠去,他才恍然發現,自己一無所有,這麽些年來,自己真的一無所有。

這麽多日了,如果會不冷靜,如何會不理智。

唐夢已經不是他的唐夢了,只是,他的唐夢去哪裏了,為何會棄他而不顧,西界門口,到底發生了什麽,這是他必須知道的。

“師父,你告訴我你帶小狐貍去換什麽好不好?那些人是不是真的要小狐貍的命?”夕兒最想問的還是這一件事,一番掙紮,最終還是得和聲和氣同師父商量。

她知道,現在的師父清醒過來了!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唐影仍是淡淡答到,輕輕撫著懷中已經陷入昏迷的血狐。

“你怎麽可以什麽都不知道!”夕兒驟然怒聲,連自己都控制不住。

師父不會騙人,知道的,他不想說就不會說,不知道的,只會告訴她,他不知道。

他怎麽可以什麽都不知道呢?

唐影心下一怔,一如既往溫軟的雙眸看著夕兒,沈默了。

“師父,你怎麽可以什麽都不知道就幫別人做事,他們要害了你怎麽辦?我們回去去找夢姐姐好不好,夢姐姐他們也在找小狐,你要換的東西,他們說不定能幫上忙!”夕兒連忙勸說。

唐影卻笑了,唇畔泛起了淺淺的笑意,盡是無奈,滿滿的絕望,摸了摸夕兒的小腦袋,道:“我找不到她了。”

“我們出洞去,他們一定還在山林裏的,要不我們到他們的船上去等,那兒還有侍衛把守的,一定找得到他們的!”夕兒急急說到,如何會明白唐影的意思。

他仍舊不想知道這麽多,把血狐送到孤城,他就可以回來找唐夫人,找空山算賬了。

這一筆帳,欠了太久太久了。

他只想到這裏,以後的日子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過,或許,在自己的魔性還未完全覺醒之前,他還有死的機會,夢兒說過,下輩子還要他伺候,去遲了,會不會錯過了呢?

思及此,不由得笑了起來,轉身繼續朝前而去。

已經在龍脈的主幹道上了,如果兩側的長度一樣,再兩日的腳程便可以過了龍脈了吧!

夕兒連忙跟上,低垂著腦袋,也不再多問,雙手拽著衣角,想了好久好久,卻如何都想不出個主意來,怎麽才能從師父手裏把小狐貍搶了過來。

師徒二人的速度仍舊很快,看得出唐影的心急,這麽一前一後急速而前。

直到前面出現了兩個人影才讓他們停了下來。

夕兒不知覺地往唐影身後躲,心下有了些希望,這二人一看就是壞人,若是師父同他們打起來,她便有機會帶小狐貍走了吧!

這二人,一個身姿妖嬈不已,一襲水色衣衫,五官精致,是個美人坯子,另一個,一身奢華的衣裳,火紅而寬大的披肩很是張揚,翻手翻掌之間,便輕易變幻出了一朵妖異的火焰來,很美。

這是懶散而驕傲的火魔,和陰晴不定的水魔。

唐影自是認得這二人,只是慢了速度,從一側繼續朝前而去,根本沒打算多理睬。

“恭喜影少主終於尋回了血狐!”洛水姬卻是大喜不已,不在乎唐影的淡漠,轉身追來。

夕兒聽了這話,心下頓驚,原來這二人是師父的手下。

影少主?

師父究竟是什麽人呢?她原本還以後和大哥哥一樣出自皇宮呢!

“影少主可有見過殿下和淩妃娘娘?”烈焰問到,一陣地動山搖之後,便沒了那二人的蹤影了。

“還在這洞裏。”唐影沒有止步,淡淡回答到。

“你見過他們?”烈焰驟然蹙眉。

“昨日見過。”唐影說罷,身影一幻,早已落在幾裏之外了。

夕兒卻是猶豫著,遲遲不動。

洛水姬遠遠地看著,眸中盡是覆雜,尋到血狐,完成了任務,寧洛真的會放了他嗎?

“走啦,難得他今日的話多了!”烈焰催促著。

“等等!”夕兒連忙開了口。

洛水姬和烈焰這才註意到了這小娃娃,洛水姬顯然對她沒有多大的好感,烈焰卻是笑著,道:“小娃娃,怎麽不追你師父去?”

“我知道夢姐姐在哪裏!”夕兒認真說到。

“你知道?”洛水姬這才正眼看向夕兒。

“你們告訴我師父要去哪裏,他帶血狐去換什麽,我就告訴你們!”夕兒談起了條件來。

“呵呵,你有什麽資格同我們談條件呢?”洛水姬冷冷笑到。

“那你們告訴我血狐會不會死!”夕兒主動讓步了。

“當然會死。”烈焰瞇眼一笑,蹲了下來,摸了摸夕兒的小腦袋,繼續道:“我可是告訴你了哦,你該告訴我們你夢姐姐和大哥哥在哪裏了吧!”

“你們騙人!”夕兒卻狠狠打開了烈焰的手。

“這麽個刁蠻的小丫頭他怎麽會留在身邊呢?”洛水姬仍舊是看著唐影遠去的背影。

“你們騙人!”夕兒又怒聲重覆了一句,轉身便要走。

只是,還沒邁開步子,衣領便被洛水姬扯住了。

“小丫頭,你想知道的方才這大哥哥可是說了,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們唐夢在哪裏了?”洛水姬冷冷問到。似乎唐影喜歡的人,她都對之存在敵意。

“你們騙人,放開我!否則我不客氣了!”夕兒掙紮了起來。

“呵呵,不客氣?”連烈焰都笑了,這孩子口氣倒是不小,唐影都不管她遠去了,她倒是還能這般有恃無恐。

“我可沒空同你多廢話,快說,唐夢在哪裏!”洛水姬沒了耐性,掐在夕兒脖頸上的手更緊了。

夕兒低著頭,突然沈默了。

“哎呀,你別那麽兇嘛,孩子是需要哄需要騙的!”烈焰看了前面的唐影一眼,連忙勸說到。

然而,夕兒卻緩緩擡起頭來,原本明亮幹凈的雙眸陰沈而血紅,唇畔泛起一絲冰涼涼的笑,獠牙緩緩露了出來。

洛水姬驟然放手,仿佛觸電一般,急急收回了手,退到了烈焰身後。

“這……”烈焰亦是驚,這孩子竟然成魔了。

夕兒冷笑著,一步一步逼近,冷冷道:“告訴我,血狐會不會死。”

“剛才不就說了嗎?它會死!”洛水姬脫口而出,急了,這孩子怎麽會這樣,唐影的魔性究竟醒了沒有!?

“你們騙人。”小娃娃話音一落,身影一幻,一下子便落在洛水姬肩上了,纏上了她的脖頸。

然而,還不待她咬下去,還不待洛水姬反應過來。

只見一道白影閃過,動作極快,根本看不清楚。

定神之後,烈焰和洛水姬都後怕了。

只見唐影一手掐住小娃娃的脖頸,冷冷地看著她,道:“你何時學會欺騙師父的了?”

這孩子,一開始和顏悅色地同他商量,一臉天真地問他這問他那,根本就是偽裝出來的。

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孩子了!

“夕兒害怕師父不喜歡夕兒這幅模樣,就喜歡夕兒乖乖的樣子。”小娃娃說著,眸中血色退去,很快便恢覆了那一副天真可愛的娃娃臉。

唐影突然害怕了,自己體內的魔性真正覺醒後,是不是也同這孩子一樣,會變,會變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,完全覺察不到自己變得可怕。

“不喜歡。”仍舊是淡淡說到,緊緊牽住了她的手,轉身便走。

夕兒卻不動。

“你還想做什麽?”唐影的話終於是不客氣了。

“把血狐放了,否則我殺了這兩個人。”夕兒冷冷說到,似乎是最終的決裂,想甩開唐影的手,卻是甩不開。

或許,在他任由四方利箭刺向她仍舊頭也不回之時,心底就已經同他決裂了。

如果不是血狐費盡最後的力氣,替她滅了這利箭,是不是她等不到現在,等不到魔性真正覺醒,早已死在他身後了。

即便心智全失,生死邊緣,如何會沒有一絲在意?

唯有一種解釋,他心裏根本沒有這個徒弟的位置。

何況,他那時候認得她的,他那時候要殺她,告訴她,下輩子不要再來找他了!

唐影迎著夕兒直視他的雙眸,眸中仍舊沒有多少波瀾,只是,淡淡道:“你沒有資格同為師談條件。”

“我早就不認你這個師父了!下輩子也不會來找你了!”夕兒脫口而出。

“先把這輩子過完,想死的話,我會成全你。”唐影仍舊淡淡說到,或許,夕兒一直假裝下去,前幾日的一切可以暫時被遺忘吧。

是他帶她成魔的,不是師父了,他亦有這個責任約束她。

任由唐影如何拉著,夕兒都不動,不移步。

“想死?”唐影終於是冷了雙眸。

一旁烈焰和洛水姬都靜靜地看著,不敢說話。

夕兒卻笑了:“我餓了,想喝血。”

唐影卻是驟然一巴掌甩了過來,冷冷道:“從今以後,只要你殺一人,就永遠別來見我!”

說罷,抱著血狐,徑自離去,頭都不回。

血從夕兒唇畔緩緩流淌而下,回頭看了洛水姬和烈焰一眼,冷冷一笑,隨即追著唐影而去,速度極快,幾乎能趕上唐影。

一切似乎就這麽結束了。

洛水姬的呼吸終於順暢了,她方才分明看到了唐影的獠牙,他醒了!

“他醒了!主人他醒了!”喃喃自語,一下子便跪了下去!

烈焰亦是慌著,這到底是怎麽了,唐影的魔性醒了嗎?

他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沖破寧洛下的封印?

若是真的醒了,不可能還這麽溫柔仁慈的啊!

他可是血族之首!

“盡快出宮和寧洛聯系,事情似乎脫軌了!”烈焰急急轉身便走,也管不了身上的任務了。

洛水姬連忙跟上,怒吼:“烈焰,你到底還知道什麽,你到底還瞞著我什麽,唐影他究竟怎麽了,上一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!”

烈焰亦是怒吼了回去,道:“我什麽都不知道,我只知道寧洛說過,唐影不能醒,唐影一醒,這一切就全功盡棄了!”

“可是他醒了啊,他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麽!他是不是真的醒了!”洛水姬都語無倫次了,先前唐影幾次魔性大發都是沒有心智的,就如六月初六那回,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的,只是,這一回不一樣了,他分明就是心智清楚著的。

“他若真的醒了,他就不是你心心念念那個溫柔的影少主了!你看看那孩子的變化就知道了!”烈焰亦是滿腹的不解,這一切只有寧洛才知道吧!

待六魔都尋回來,定是要寧洛給出一個交待了,畢竟,血魔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!

前面已經是斷崖了,烈焰驟然止步。

“你又幹嘛!?”洛水姬險些就撞上去。

“你留下了,繼續追蹤唐夢和淩司夜,我回孤城去!”烈焰認真說到。

“出了洞給寧洛報個信不就成了,何況他現在也在西界吧!”洛水姬可不願意自己留下。

“寧洛這個時候也該除非回孤城了,有些事情,我得當面問清楚!”烈焰說到。

“我不管,我同你回去!”洛水姬認真說到。

“你可有任務在身的!”烈焰瞪她。

“你不也一樣,休息使喚我做什麽,如今唐影帶血狐往孤城去,淩司夜和唐夢終究是會追上來的,這兩側洞口都有人把守,又丟不了!”洛水姬的理由和充分。

烈焰沒理睬她,轉身就走。

洛水姬連忙跟上,心下一喜,這事該就這麽定了,到時候寧洛怪罪下了,也是烈焰扛著的,無論如何,寧洛這世子身份還是壓得住他們的,畢竟如今是天朝和白狄的天下,不是魔道的。

323出路&上龍脈

323出路&上龍脈

昏暗的石室內。

魅離已經懶得再走了,一身疲倦地癱在一旁巨大而冰涼涼的石桌上。

淩司夜亦是沒有繼續朝前而去,終於是察覺到這地宮的不對勁了。

他們,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!

一直沿著唐夢留下的痕跡走的,卻不知道為何,還是繞不出去,仿佛是入了這迷宮。

如果真是迷宮,就憑著唐夢留下的痕跡,也早該相遇的了!

“餵,你趕緊想想辦法吧,萬一走不出去,我們兩個就真地困死在這迷宮裏了!”魅離有氣無力地催促到。

淩司夜理都沒有理她,沈斂著雙眸,一臉認真地看著墻壁上唐夢留在的痕跡,修長的手細細地撫摸著,眸中越發的覆雜了。

心下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,這個迷宮似乎同那迷失之林十分相似。

似乎唯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解釋為何他沿著唐夢留下的痕跡走,卻怎麽都尋不到她。

這痕跡,只會是幻覺!

不知道是那個岔路口走偏了,然後便入了這幻境,依心中所想,幻化出了眼前種種幻境來!

思索了良久,卻仍舊不敢妄下定論。

先前就曾懷疑過,迷失之林裏的女子是七煞之一了,擅於幻術,能入人的夢境。

如果真如他所料,這幻境出現在龍脈裏並不奇怪了,而且,他們現在應該身處懸崖的另一側了吧!

“餵,公子,要不你告訴我你喚什麽名字吧,我倆也算是有緣分了,一起死在這裏也有個伴,總該相互知道對方是誰吧?我名喚魅離,你呢?”魅離顯然是絕望了。

淩司夜這才緩緩轉過身來,冷冷地看了一眼,道:“你來帶路!”

“你帶路和我帶路有區別嗎?還不是繼續往前走,還不是得繞回來。”魅離不耐煩地回答到。

淩司夜冷哼,取出一個牛皮小水壺來,道:“要嗎?”

魅離雙眼頓時一亮,她可是又餓又渴了好幾日了,這家夥身上明明是帶了幹糧和水的,卻跟鐵人似得不吃不喝。

淩司夜可沒有多少耐性讓她猶豫,轉身,正要收起水壺,魅離也不知道哪裏氣力,連忙大喊出聲,“我帶路!你先把水送過來!”

淩司夜唇畔泛起一絲冷笑,終於是肯走過去了。

魅離急急奪過那水壺來,心雖急,卻也只喝了一小口,她知道,在沒尋到出路之前,這水可能千萬省著,自小在山野裏流浪貫了,還是多少能挨得住的。

淩司夜瞥了她一眼,什麽也沒說便收起了那牛皮水壺來。

魅離心下納悶不已,看著他那微微幹裂的雙唇,終是忍不住問到,“你不會是在這水裏下毒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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